呵!
恶心!
如果不是怕惊动了定山侯,他一定会朝着架子狠狠的吐几口唾沫。
而在他内心鄙夷之时,却未曾发现手持的蜡烛上的火苗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大概是六十四分之一个呼吸的时间。
走过架子,再行不到十步,便是后殿了。
接下来的地方临远侯就未曾来过了,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他护持着黑色蜡烛,慢步越过一道门槛,呼吸不自觉的放缓了数十倍。
紧接着。
临远侯瞳孔猛缩,浑身寒毛瞬间炸立了起来。
只见在他的面前,定山侯盘膝而坐,闭目凝神,一身气息圆融流转,好似是在修炼什么了不得的功夫。
适才刚进门,他还以为自己的踪迹暴露了,现在看来原是虚惊一场。
此时看着定山侯的日常修行,临远侯心底不禁一惊,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抹羡慕跟渴望。
想来这一定就是神秘派独有的法门,这才能够拥有远超同阶的战斗力。
若是他能够得到......
只可惜,自己已经破境多年了,一身的根基早已经彻底形成,不可能再更改了。
临远侯心有惋惜,但他并未忘记此行来的最终目的,赶忙祛除了心中杂念,将手中的黑色蜡烛摆在了地上。
随后。
他摆出了一个玄妙繁复的印诀,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息悄然从面前的蜡烛上升起,黑色萤火慢悠悠的飘到了齐槐的面前,猛的绽放开来,将其悄然笼罩。
就像是一场绚丽的烟花。
临远侯看着齐槐的黑色的火海中慢慢化为灰烬,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就是王的恐怖,管你在侯级的时候有多强悍,一日不入王境,一日就是蝼蚁。
这一次的事情,他做的可谓是相当漂亮,想来王不会吝啬嘉奖。
临远侯这般想着,微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之后,附身便去拿那根黑色的蜡烛。
就在他拿起蜡烛的一瞬间,脑海忽然恍惚了一瞬,只感觉背后有阵阵阴风袭来,好似有一只恶鬼在盯着自己。
他猛的转过了身!
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身后空无一人,就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临远侯长出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透出的细密汗珠,哑然失笑。
人吓人,吓死人。
适才出现的感觉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他拿出黑色蜡烛看了一眼,心底稍安,抬头看向黑黝黝的大殿,缓步朝着宫殿走去。
有王赐下的宝物,定山侯必死无疑!
临远侯如此想到。
......
大殿之内,齐槐坐在那张更像是一张床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庭下的临远侯。
殿内的四个角落有烛火一直燃烧着,不断的散发着光和热。
而在正中间,临远侯正咧着一张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呵呵的笑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一脸鄙夷。
至于那根黑色蜡烛,已经出现在了齐槐的手中。
“啧,原来是邪气本源。”
邪至尊的声音在齐槐的体内响起,一语就道破了蜡烛的真实面目。
齐槐眉头稍皱,直言不讳的问道:“邪气本源是什么?”
闻言,邪至尊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垃圾罢了,就连本座被你磨灭的邪气,都要比这跟蜡烛上附带的本源要精纯的多。
不过嘛......”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少在这儿卖关子。”齐槐毫不客气。
“真是无趣。”
如果邪至尊有嘴,他现在一定会扯几下嘴角,但哪怕他没有嘴,依旧解释道:
“这邪气本源虽然是一坨垃圾,但是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算的上是非常强大了,本座估摸着,应该是人王那个境界的。
而且,这根黑色蜡烛上沾染的东西,并非仅仅是邪气本源,如果本座没有看错的话,这根蜡烛曾触碰过至强者的一滴血。”
至强者的血?
这又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就很玄乎啊。
邪至尊看出了他的疑惑,进一步解释道:
“所谓的至强者,本座只能跟你说三个字,不可言。”
齐槐瞬间明悟。
能够达到不可言这个层次的,已经是蛮荒中有数的强者了,而有资格冠以至强者这个名号,显然更加非凡。
“蜡烛本身就是普通蜡烛,自内而外呈现黑色便是因为至强者的血,至于所谓的邪气本源,那是后来者故意为之,利用自身的气息来催动这根蜡烛。
呵!
只可惜哟,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至强者的血,哪里是这种跟垃圾无异的邪气本源能够催发的?连百分之一的威能都不曾用出。
也只有本座的本源,才能够真正展露出至强者的威力。”
话到此处,邪至尊不禁露出了一抹自傲之色。
齐槐却是听得无比心惊。
他跟邪至尊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脾性也算是大致了解。
他就是个唯我独尊,极其骄傲的一个邪,除了镇压的那一位,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这般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因为能够催发出至强者一滴血液的威能而得意。
这个所谓的至强者,看来比齐槐想象的还要恐怖啊。
这种等级的强者,居然也会喋血?
上古的蛮荒,到底发生了何等事情?
天庭崩碎,至尊被封印,至强者都喋血了......
对那个充满着无尽神秘,似乎封印了莫大恐怖的时代,齐槐探索之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过。
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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