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晕乎乎的，姬云都的唇柔软温凉，亲吻时如此舒服，本能想靠近、索取更多。真的好像果冻，身上也香香的，好想……咬一口。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止也止不住。偏偏姬云都停止了亲吻，撑臂凝视身下神思迷离的女子。
叶雨初身子羞涩，体验了一点愉悦的甜头，本能地等待更多。屈起的膝盖悄无声息放下，修长偏瘦的双腿抻直，坦荡。
可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害臊又纯情，把头歪过去，闷在褥子里：“……我要睡了。”
头顶没等来回应，她又撑了两分钟，竟然真的开始犯迷糊。
躺床上骨子里酸麻往外泛滥，洗过澡肌肉还是又硬又疼。
迷迷糊糊间，熟悉又渴望的吻清浅绵密，落在她眉毛，眼皮，鼻尖儿，唇角，耳根……姬云都不用言辞打趣她，而是回以无声的脉脉温柔。
每一寸娇嫩与芬芳，都仿佛无上珍宝，如何怜惜都不为过。
婉转含情，销魂蚀骨。
叶雨初恨不能用尽气力去迎合，奈何困意如潮。
姬云都也察觉到了，止了深深浅浅的撩拨。
“困了？”她轻声问。
叶雨初蹙眉，闷哼声大了点。
姬云都不动声色瞧她：
人反应缓慢，神情恍惚，腿不安分地蜷缩，蹭来蹭去，脚趾轻轻摩擦床单，像有什么瞧不见的东西阻拦她入睡，让她不舒服。
这副模样姬云都大致能猜出缘由，心里隐约冒出无奈情绪：她的小姑娘是真的累了。
也确实……被撩拨得起了反应。
明显一点经验都没有，碰都没碰姬云都，思维陷入迟滞，自己迷糊想纾解难受感，辛苦是辛苦，可惜丝毫不得要领。
方才刚作势说要欺负她，这就应了验。
“我错了。”她含含糊糊地，念叨，“云都……”
叶雨初身体燥热，软绵绵好似在云端浮沉，是那种似有似无、不好开口的难受。她想说，云都你把果冻给我咬一口，云都，你开一下空调，我热得很。可嘴里似被胶黏住，发声都困难，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想咬一口刚才的果冻。好想咬一口。
姬云都听到她呢喃自己名字，眼底墨色渐浓。定然望她良久，才低低开口问：
“难受么？”
“嗯……”
“下次还学蚊子么？若再不长记性，还会这般欺负你。”姬云都知她现下没法思考，还是慢慢说完，“趁你清醒时候，好生折磨。”
“热……”
“还敢不敢害羞？”
“嗯……热……空调……”
姬云都挑眉：哼唧唧凑不成话，还知道说热。果然懵懂得很，只想开空调降温。
叶雨初从虎峒回来已经累得不成样子，眼下困意沉沉，她自然舍不得打扰。
“不能开空调，”姬云都低语似叹息，将她抱紧怀里，小心不压迫到她，“要着凉的。”
“空调……”
含糊软糯的低求，也不知到底谁在撩拨谁。
“不可以。听话。”
“唔……哼。”
呢喃淡成了轻哼，睡意渐催，她不含糊了，却在姬云都怀里蜷缩起身子，头在她身上轻蹭，像只贪凉迷糊的小奶猫。
时不时还颤一下，像还在睡与不睡之间，跟自己咬牙较劲。
因她身上冰凉，大概是贴着缓解燥热，叶雨初还本能还往里缩。
她却怕衣服扣子刮疼雨初，只好腾出一只手迅速脱衬衫。
握住叶雨初因昏沉而脱力的手腕，直接贴自己腰上。另一只胳膊也如法炮制，双臂贴紧腰线，交错合抱，甚是亲密，几乎严丝合缝。
“乖，你怀里有个冰袋，冰凉舒服。”她附耳低语，目光满是专注爱怜，音调和语速暗含某种奇特韵律，与平时不同，“你抱着它，不难受了。”
果然叶雨初手臂收紧，口中发出满足的叹息，头在姬云都胸前蹭了蹭。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姬云都想哄她安睡，抚上她后背，却眉宇暗皱，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快要睡着的人，肩背怎么还如此僵硬紧绷。
肌肉暗中蓄力僵硬，整个人好像张到极限快要崩坏的弓。
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要崩溃。
怪不得在祠堂里昏睡一天，按理说精神会好些，但醒来时脸色依然苍白，甚至头痛，腰痛，憔悴倦怠。
她根本就没真正“休息”。
姬云都不自觉把怀里人抱得更紧，却又怕弄醒她。
抚上叶雨初单薄后背，眼神微黯，低声继续：“冰袋很软，被子很软。你躺着没力气，感觉身体非常、非常柔软。”
隔着睡衣，指尖触及她背脊绷紧的肌肉，开始一点点放松。腰上用尽力气抱紧的双臂也逐渐松弛，身体乖巧柔顺，顺着话语诱导调整。
抚摸愈发轻柔，心疼又怜惜。
“这里上了锁，位置隐秘谁也找不到。你很安全。”她说完“安全”，听到叶雨初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温柔附耳，缓缓道出最后一句，“安全，并且安静。”
叶雨初手臂忽然脱力，无声垂放身侧。
姬云都知道，“安静”是最后的指令。
她应该沉浸在安稳的睡眠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静等她进入深睡眠，才轻手轻脚抽身出怀抱，为她掖好被角。
这是第二次对叶雨初“催眠”。
姬云都摸索衣衫一一扣上。
眉眼浸没在无灯的黑暗里，微微自嘲：这冰块一样的躯壳，冷得很硬得很，还总让雨初心忧挂记，当真百无一用。
眼下看来，还勉强能降个温，叫她舒服喜欢。
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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