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初好奇,伸手碰了下她脖子,明明还是很凉。
难道她怕手冷冻人,特意用热水暖过?
叶雨初没了酸涩不甘,掀开被子抱膝而坐,歪头瞧姬云都,心怀歉疚:“刚才是我无理取闹。我以为昨晚你是……熟能生巧。”她终于想到个隐晦表述。
按摩的力道得体,弹拨的手法到位,酸疼适中,泛泛刺激神经。她像一张松了弦的古琵琶,姬云都这位大师,妙手转轴拢捻,调正了音,弹拨出特殊的雅韵。
姬云都眼底光泽流动,倾身逼近她:“确实不是。但听你意思,至少觉得我像熟能生巧。谢你……这一个‘巧’字。”
中指正按到某个穴位,忽地力道一重。
她眯起眼,舒服地闷哼。
“其实还有更巧妙的,能让你此刻更舒服。”姬云都眸中波光粼粼,循循善诱,无端惑人,“你愿不愿,试一试?”
叶雨初脸红得能滴下血来。
“不好吧。现在白天,大中午的……”
她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小心嗫嚅着,但望着姬云都一双清明的眼睛,突然就痴怔了,低下头讷讷。
这么正经严肃的人都开得了口,可能也算不上多出格?
叶雨初瞧着自己一身睡袍铺散,头发也不梳,大概能想象出此刻在姬云都眼里,自己是何等慵懒情状。
这一低头才发现,床单已经换成了新的,干净整洁。越是看四周洁净,一尘不染,越是觉得姬云都清澈的眼波里,跃动轻软烟光。
那是引她醺醺然倾倒的,湖光水色。
“……门。”她喉咙动了动。低声央求,发出一个音节。
至少先把卧室门关上。
虽然家里只有两人,但到底羞臊,房门大敞总归怪怪的。
“不妨事。”姬云都停了按摩,这仿佛一个信号,暗示她接下来要做的,可不止这么简单。
叶雨初羞得想蒙被子。
没想到她如此……坦荡。比表面看着开放多了。
她还胡乱自忖,只听姬云都在耳边问,“腰好点了吗?”
“不妨事。”她低声回了同样一句,只换了所指。
只要你想,我都不妨事。
“那我眼下,可以抱你了么?”
这种听得清楚、却意味不明的询问,入叶雨初耳里,如同君子行无邪之事,克制之下又隐隐露骨,锦衣夜行,无比蛊惑。
你叫我如何答呢。
当真只想抱一抱么?
她羞臊不吭声,姬云都当她默允,稳稳抱起她。她身子一轻,自然地双臂回勾住姬云都脖颈。心快跳到嗓子口,脑子完全不能思维。可恍惚片刻,突然发觉不对:姬云都怎么站起来了?
不仅站起来,还抱她走向卧室门口。
“云都?”
叶雨初不知所措:怎么往外面走?
一出卧室,就闻到厨房那边漏出的香气。姬云都没容她多想,直接抱进了浴室。里面很热,看来暖风机开了许久,她裹着睡袍马上就得出汗。原本就一头雾水措手不及,眼下更甚,仰头望着姬云都:“你不是说,试一试?”
“是我说的。书上学来的经验。淋浴比按捏更去乏,你会舒服很多。不试试么?”那人眉目沉静,一板一眼,眼神深得似能望进她心底。
“……”
“热水我调好了,你打开就好。”
她呆怔,姬云都忽然将她抱高了点,俯首在她耳畔吹气,声音都哑了:“你对‘试一试’另有高见?”她一本正经,“说来听听?自当从善如流。”
叶雨初脸上要冒烟:“不……是一个,我能有什么想法?才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乱讲,不许乱想。试试……就是试试。”
她松开勾住姬云都脖颈的手,虚放在热水阀上。心生怪异,总觉与往常不太一样,回神见姬云都还抱着不肯松手,于是挣了挣:“那个,我要洗澡了。”
姬云都深深望着怀里姑娘,忽然轻叹:“看来书里说得不错。有了热水,你更欢喜它,就不肯让我抱了。”
一番附耳呢喃,搅得她大窘,回想之前脑子里邪门歪道,更加呼吸不稳,趁身子没彻底酥|软让姬云都瞧出之前,忙咳了一声:“那个,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来。”
她局促得理了理睡袍,赤足站在瓷砖上。一时间哗哗水声打破寂静。先前小心站位,身上没被水花溅到,脚底却被热流包裹,温和而舒适。
“这里都是水,别淋湿你衣服。”她虚拽着睡袍腰带,背对姬云都。
直到听见身后开门声,叶雨初才手底用力,睡袍一拉而散,塞进洗衣机里。
热水偏烫,很快白皙的肌肤蒸出了红粉色。水流冲过莹润肩头,沿背部曲线流下,又在腰窝处迸散成泠泠水珠子,冲到瓷砖上。
她淋了许久,疲乏与倦怠都一冲而去。神清气爽,身子也轻盈很多。
干净衣服都整齐放在手边。叶雨初顺带洗漱完毕,擦干身体一一换上。整好衣领,高扎马尾,复又是平时干练模样,不见半点烟视媚行。
望着镜中恢复如常的自己,突然好气又好笑:怎么在那人面前,别说定力……连神思都容易被勾了去。
她要坏起来,当真是没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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