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容易就买到票,在机场柜台办登机手续时,地勤人员忍不住反复提醒他尼泊尔在地震,返程航班很有可能会被取消。
他很冷静地点头,表示他很清楚那边的情况。
临走前,工作人员还在好奇问:“先生,您一定是记者吧?”
他摇头,收起证件就走。
飞机一路往西边飞行。
十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易哲慎仰头闭上眼,开始努力考虑到尼泊尔之后,应该做些什么,先去哪里找她。
长久的思忖,脑海里却纷乱闪过一些毫无关联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时,她站在员工人群里,和其余人一样,朝他毕恭毕敬地鞠躬微笑。
纽约卫生间里,她躲在门后,眼巴巴求他去给她买卫生棉……
三亚酒店,床头那盏小灯下,她弯下腰守在他病床前,拧干毛巾,仔细为他降温。
或是某个星辰漫天的午夜,跨江大桥桥边,远处是城市璀璨的灯火霓虹,他第一次认真地吻她……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么清楚记得,与她有关的每一件事。
算起来他们真正朝夕相处的时间,其实只有纽约那短短几天。连坐在一起吃饭最多的原因,也几乎都是在公事饭局上。
他却连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这些微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窍。
或许,从第一眼相遇开始,就注定会有之后这些摆脱不掉的纠缠。
简兮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噩梦。
地震发生时,当地是下午时间。她明明还和同事客户一起在比格纳斯湖边上泛舟游玩,大家拍照,在度假村的小商场购物,玩得很开心,都快有点乐不思蜀了。
结果忽然间就地动山摇,仿佛天崩地裂一样的震颤。
两个日本客户对地震已经习以为常,可她和同事都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带路的导游积极联系车子送她们回市区,却在这时又一轮强烈余震来袭,本就极度恐慌的游客人群瞬间失去理智,纷纷争先恐后往回去的车上挤,混乱的人流将她和队伍冲散。
钱包、手机没带在身边,她和同事联系不上,同时身无分文。
几个好心的当地人给了她一些水和食物,替她指了回博卡拉市区的方向。
那里离市区还有十多公里,她只能步行回去。
路上遇到一辆中国旅行团的大巴,她如同碰到救星,拦车与地陪和导游商量,能不能带上她,如果有危险和责任她自己承担。
导游考虑一下,让她上车再征求一下游客的意见才行。
那个团里都是一群中老年人,而这群老人商量意见的结果是——车上没位置了,让她下车。
她急了,这是特殊情况,她就一个人,不会占太大的地方,不会给他们造成额外的麻烦,为什么他们不同意?
地震时她没怕,和同事失散时她没怕,在那帮人冷漠不近人情的面孔前,她却开始怕了。
素不相识的外国人都愿意帮她,她却被自己的同胞赶下车。
怎么办?她好像被老板坑了,这趟旅游一点也不好玩……
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有雨,可能还会有泥石流。
回博卡拉的路上,简兮被雨淋成落汤鸡,又累又饿,整个人和饥荒年代的难民已经没差别。中途,她又遇到一群滞留的散客,其中有十多个中国人。
谢天谢地,这回总算是靠谱的同胞,她成功借到电话,给秦舜英报了平安。
十多个人的队伍,都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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