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为了维持脆弱的金融体系，日本中央银行要每天向金融市场提供的资金量高达２７万亿到３０万亿日元，这些钱有很大一部分流入了日本的金融机构。”秦少游给山口惠子演示道，“日本金融机构又把这些日元抵押给了外国银行，用于换取美元或者欧元用来投资。当然，通过这种方法筹集外汇需要向外国银行支付一笔手续费。”
“老板，这个我能明白。”山口惠子点了点头，却又疑惑的问道，“只是日本金融机构把这些日元抵押给外国银行，外国银行虽然得到了手续费，但是拥有这么多的日元在手里面，风险也是非常的大啊。”
秦少游赞许的点了点头，对山口惠子笑道：“惠子，你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不错，一般情况下，这些手续费根本就无法抵消这些潜在的风险。但是如果日本银行间隔夜拆借的加权平均利率为负的话，那么这里面就有利可图了。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东京金融市场２５日的银行间隔夜拆借的加权平均利率为负０．００１％，而外国银行从借贷美元等外汇的日本金融机构获取的手续费换算成利率为０．２％。那么，即使外国银行将日元贷给别的金融机构需要付出０．１％的利率，那么也还有０．１％的收益，实际上并没有吃亏。”
秦少游把代表日本中央银行的香烟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着，重重了抽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日本中央银行宽松的金融政策，为银行间隔夜拆借的加权平均利率为负提供了可能性。而银行间隔夜拆借的加权平均利率为负却又促进了死循环的形成。对于外国银行来说，虽然有0.1%的收益，但是他们手头的这些大量日元总要想办法处理，放在自己手里绝对是不行的，风险依然存在。”
秦少游说道这里住口不语，而是看向山口惠子，因为他知道剩下的山口惠子应该能想明白了，如果她还不能领悟的话，那她就不配替自己统领日本金融势力。果然，山口惠子若有所思的接口道：“外国银行完全可以将作为美元抵押物的日元存放到日本中央银行，但是，为了分散风险，它们在日本中央银行的存款是有一定限额的。也就是说，超过部分日元必须存放到另外的银行。由于市场上资金供应过剩，需求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向别的银行贷款，实际上就成了要别的银行替自己保管资金，因此需要倒贴利息，这就是银行间隔夜拆借的加权平均利率形成的原因。老板如果从原先的大和银行业务这一块入手，就变成别人借给你钱，又要给你利息了。”
“不错。”秦少游满意的笑了，他拿起最后一只代表日本本土银行的那支香烟，对山口惠子解释道，“实际上，日本金融机构抵押给外国银行的那些日元，又通过这种渠道回归了日本本土银行体系中去。所以，一旦这样的循环形成，那就是一个死循环，除非日本中央银行收缩银根，把每天提供给金融市场的资金降低，但是这样的话，日本本来就很脆弱的经济体系就会瞬间崩溃，所以它会很为难。当然，这些只是初步思路，具体的事情我们需要再研究一下，争取尽快制定一个严谨的方针策略。”
秦少游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心里面有了另外的想法，他也并没有告诉山口惠子他会以什么样子的角色进入这个死循环，是日本本土银行？还是外国银行？
山口惠子点了点头：“按照老板说的，只要给我们一段时间囤积一定量的日元，并维持这个死循环的有利假象，那么日本中央银行一定会错以为他们的措施很有效。等它察觉的时候，我们手头的日元应该已经足够颠覆日本的金融体系了。”
山口惠子完全是以一个金融战略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的，她自己说道这里都暗自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山口惠子一脸崇拜的看着秦少游，除了佩服就是崇拜。
“惠子。”秦少游正色道，“这次第一国际银行，洛克菲勒财团，美林公司，德意志财团一起进军日本金融市场，日本中央银行的神经一定会绷的很紧，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在我们把这个循环建立起来之前，千万不能泄露了风声。一旦引起日本中央银行的警觉，那就前功尽弃了。”
山口惠子用力点了点头，只是她心里面有些感慨，自己怎么说也是日本人，现在做的事情却有可能让日本的经济倒退十年二十年，所以她的心里面还有一丝彷徨。
秦少游见山口惠子有些心不在焉，不悦的问道：“惠子，你在想什么？”
“啊？”山口惠子立刻回过神来，下意识回答道，“老板，我只是有些感慨，说到底我也是日本人……”
“你给我住嘴。”秦少游突然怒气大发，“我们国际银行家绝对不应该有任何民族的使命感，一切都要以利益为基础，这是我们最基本的原则之一。如果你心有顾忌，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有可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从另一方面来说，政客和我们是一样的，你所谓的国家也只是政客的工具，难道你还没有明白这一点吗？或者说你已经忘记山口组是如何灭亡的，或者说你并不在意有家不能回的无奈了吗？山口惠子，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只会杀了你而不是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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