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论道
“大道，那是什么东西？”陈观蝶听了吴念这话并不理解，便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有我所坚信的，我所信奉的，那便是道，一阴一阳谓之道，这世上有好就有坏，有黑就有白，这便是我坚信的道。”
“可这和你活着有什么关系？”
“所以啊，我讨厌走极端的人，这世上极善或是极恶在我看来，都不应该存在。”吴念转头笑着看着陈观蝶，但在陈观蝶看来他的笑容有些狰狞。
吴念拍了拍陈观蝶说道“你不用感到渗人，这世上不可能有极善之人，而若这世上有极恶之人，一剑斩之就好了。”
“或许你说的对，但这世上对错总是难以把握的。”陈观蝶还是忍不住说道，他想着如果他的朋友家人犯了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念听完，凝视着他的眼睛“其实，是对是错你自己清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其实对错很好把握，真正难以把握的是人心，不是吗？”
说完，吴念把眼睛移开看着远方清风拂过山岚，又道“其实这世上，对错并没有什么，有对就有错，有错就有对，但凡事讲个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如果不问因果，肆意妄为，那便是道之敌。”
“我从未有过侠义之心，因为那救不了千千万万人，在我心中，道才是这世间最基本的规律，因为有道的运作，这世间才有日月星辰，春夏秋冬，人也一样，自然之下，你会感受寒冷，你也会感到温暖，正如你心中有善念，也会有恶念，这便是阴阳，这是道的基础，若念千千万万人，惟道而已。”
“若你心中只有道，那情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你从前与我说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会在乎这个，我辈江湖中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何你会纠结至此，现在想来，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情，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为你所谓的道而活，冷眼旁观人情冷暖，世间运转，你说你生来卫道，为你的千千万万人而活，却不愿去救下眼前你能救下的人，那那些在你面前遭受欺凌的无辜者又算是什么，是道的牺牲品吗？如果是这样，那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狗屁不通！”陈观蝶越说越生气。
“我是卫道者，但我不是道的工具，在这些身份的前提下，我还是个人，所以我下山，我想正视这个世界，证明我心中所想。”吴念幽幽地说道。
“证明什么？”
“道是有情还是无情。”吴念说完这句，起身离开了，一步两步三步，一直到第九步，陈观蝶突然把他叫住说道“吴兄，我不知道是有情还是无情，但是我之前听过一个老乞丐说过一句话，我不理解，我希望你能帮我解惑。”
“你说。”吴念头也没回说道。
“世人常说天道不公，为什么有的人从小锦衣玉食，有的人从小家徒四壁，殊不知，这世上有人富有人穷，就是天道最大的公平。其实，道是有情还是无情，那天你就已经告诉我了，不是吗？”陈观蝶看着吴念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吴念笑了，笑着笑着他好像呛到喉咙一般，不停地咳嗽着，但他还在笑，狂笑不止，眼角有些湿润，脸颊有泪水划过，他感觉有些恶心，有些难受，他开始干呕，那样子仿佛要呕出他的灵魂一般，他像个久病不治的病人一样，流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原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明白。”
过了好一会，吴念渐渐缓了过来，才道“陈兄，你问的对，原来一个心中无情之人，就连眼泪都不知道该为谁流。”
陈观蝶看着吴念，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吴念到底想明白了没有，但是他能感觉的出来，吴念看人的眼神中多了些神采，少了些冰冷。
……….
长安，天下第一栈
陈观蝶苦着脸抱怨说道“吴兄，你这每次想不开，都带我去喝酒，你酒量又不行，每次都喝的不要不要的，都是我把你扶回去，每次都这样，我很累的啊。”
吴念举着酒感慨道“借酒消愁更愁啊，可惜这世上没有尼古丁。”
“尼古丁是啥？”陈观蝶一脸问号
“就是一种比酒还消愁的东西，吸进去，吐出来，每一口气好像都是心中的郁结。”吴念笑着说道
“你说的那个玩意西江也有，不过那是违禁品，容易上瘾，也就西江那种三不管地区才会有卖。”陈观蝶回忆了一下，说道。
“哦？还真有？”吴念甚是感兴趣，眼中有了一丝欲望。
“你就别想了，那个东西不知道毁了多少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碰为好。”
吴念听完，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话说吴兄，你今天一大早让我来陪你去镇上的目的不是为了喝酒吧？”陈观蝶敲打着桌子，笑着问道。
吴念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有正事，之前老爷子说想吃他妻子以前做过的一道菜，听他细细道来，我想着我好想知道怎么做，所以找你一起跟我找找材料。”
陈观蝶一听是林老头的事，顿时就热情了起来，说道“所以，你刚进来就让老板找些边角料给你，就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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