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境半妖修行者！
虽然陈鸿渐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居然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修行者，甚至妖魔的境界都要高，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当然，半妖修行者和妖魔终究不是一回事。
别的不说。
至少此时这个钱万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就没有极乐天要强，起码在法力的强度上至少弱了近三成。
极乐天的法力是自己的三倍。
这个钱万最多两倍。
而三倍的极乐天，陈鸿渐都能凭借自身高超的武艺，用技术流的方式以弱胜强，两倍就更是如此了。
何况他这不还有帮手么。
“你以为你就吃定我了么？”
陈鸿渐一边微笑，一边瞥了眼身旁的白鹿，打算给他一个眼色，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你发挥的时候了！
白鹿：“.......”（移开视线。）
陈鸿渐：“？？？”
蠢驴！
陈鸿渐摇了摇头，虽然他这不是本体，死了也无所谓，但白鹿的态度还是让他极为不爽。尽管这妖魔的术法自保有余，进攻不足，可它法力强啊，至少肯定比极乐天的法力要强，这有啥好怕的？
陈鸿渐的神情钱万自然也看在眼里。
不过他倒没有看穿白鹿那活灵活现的驴子伪装，而是认为陈鸿渐在虚张声势，所以只是很随意地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怕。”
“我其实不会战斗。”
“毕竟我的术法压根就不适合战斗，否则我早就干掉你了。所以我只是邀请你进行一场简单的交易。”
说着钱万便指了指头顶。
而在那里，只见一尊青铜铸就的天平坐落在两人中间，两个托盘如铡刀一般，分别悬于两人上方。左边是瑞气纷呈，流光溢彩。右边是祥云盖顶，五色辉映。竟然还真有几分仙道中人的气象。
“这就是我的法相。”
“衡命青戥。”
“我的术法名为以物易物，顾名思义，就是互相交换，因为只能指定两个人，所以不适合用来群战....”
“看拳！”
陈鸿渐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和钱万说话，当即心念一动，法身“燎原星火”随之在其身后浮现，只见其臂膀一挥，势大力沉的一拳便搅动灵气，掀起排空气浪，径直朝着钱万的面门砸落。
然而-----
“嗯？”
-----燎原星火的铁拳没能命中，不是钱万躲开了，而是拳头和掀起的灵气以及气浪自己主动停息了。
“没用的。”
钱万摊了摊手：“交易期间不允许使用任何暴力，对你我双方一视同仁。要尊重神圣的交易原则才对。”
“现在让我普及一下。”
“首先，交易的事物是对彼此的控制权，也就是我们的‘性命’。”
“其次，交易方法是价值，其中一方给出一件物品，类别不限，另一方必须拿出同等价值的物品，如有不足，则需要以自己的‘性命’作为抵押，直到当‘性命’耗尽后，交易才会宣告结束。”
钱万话音刚落。
只见两人中央的桌面上，钱万的法相“衡命青戥”突然一震，随后两边托盘便各自倾泻下一团金光。
陈鸿渐见状顿时眉毛一挑。
原因无他。
“庆元通宝？”
只见落在他和钱万面前的，赫然是大庆朝的通用货币，他有一百九十三枚，钱万则有四百二十一枚。
“只是为了方便理解而已。”
“这些可不是钱。”
“而是命。”
“准确来说应该叫买命钱。秦先生，你大概能活一百九十三年，所以才有一百九十三枚，真是短命啊。”
陈鸿渐迅速领悟了钱万的意思。看来这就是第二个交易原则的‘性命’了。这些全都是钱万的法相凝聚出来的？相比于此前遇到过的术法，钱万的术法在细节和效力上明显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
明明自己报的是假名，本体也不在这里，但陈鸿渐能感觉得到，他恐怕还是被钱万的术法卷进来了。
不过----
（如果我现在躲进黑暗世界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问题不大。）
-----陈鸿渐心里还是很稳的，毕竟他开挂了嘛，连山阳府城隍都没有办法影响身处黑暗世界的他，钱万估计也不行。不过饶是如此，能够隔着分身让自己中术，看来自己还是远远不够谨慎啊。
陈鸿渐自我检讨了一番。
而另一边，钱万则是说出了第三个交易原则：“最后，交易期间每轮双方都必须提出至少一次交易。”
“来吧。”钱万摊开双手：“首轮交易从我开始。”
说完他便将刚刚拿出来的，装着妖血的槐木盒推到了陈鸿渐面前：“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是造畜之术的妖血，只是我从城隍庙交易过来的，主人应该是一头飞禽类的妖魔，具体术法我也不知道。”
“所以就先用这个试试水。”
“轮到你了。”
钱万举手示意，而陈鸿渐也可以看到，他头顶的托盘开始缓缓下沉，显然是因为上面被添加了砝码。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陈鸿渐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原来术法还能这么用，法相境，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妖血么。”
“我也有。”
陈鸿渐说完就召唤出了割鹿刀，一把抓住察觉不对想要跑路的白鹿，无视其惨叫直接割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扔在桌上。而几乎同时，他头顶的托盘也迅速下沉，轻而易举就抬起了钱万的托盘。
“嗯？”
钱万见状面色微变，不过倒也不慌，而是伸手入屉，只见一个又一个放着妖血琥珀的槐木盒被他取出。
等到十三个盒子排成一列后。
天平才再度恢复平衡。
换言之：
“这一份妖血，就能媲美我所有的妖血收藏。”钱万贪婪地舔了舔厚实的嘴唇，直勾勾地看着陈鸿渐：“本来还以为只是条小鱼，没想到居然来了个大的，秦先生，我越来越期待你的收藏了。”
“好了，赶紧交易吧。”
只见陈鸿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色漠然到近乎蔑视：“别再说话了，整条街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
“你.....！”
钱万的声音终于彻底森冷了下来：“上次和我这么说的人，被我买下了性命后，到死都在向我忏悔。”
话音刚落。
只见钱万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泛黄的古籍放在了桌上：“这是前朝大乾时的道法丹书，如今已经几近灭绝，世间恐怕也只有这一本，独一无二。它的价值，远不是一两头妖魔可以相提并论的。”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钱万那边的托盘便彻底下沉，而陈鸿渐这边的托盘则是被高高抬起，几乎翻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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