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运气不错。”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程妍察觉到他说话时洒在脸侧的气流，酥酥麻麻的，恍然惊觉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他好像一心看那鱼，也没注意。
她就也当不知道，扭过头，声音甜美温柔：“是你教的好。”
他正弯着腰替她拿着鱼竿，她一扭头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红唇差一点儿就要亲上他的下巴。
梁琛一怔，不动声色地站到一旁，也有了些笑容：“大鱼也等着了，可以准备收拾收拾回去，天热，小心中暑。”
*
小想拎着鱼篓走在前头，程妍和梁琛落后几步。
“程小姐，怎么想起来梁山玩？”梁琛忽然问。
程妍没说实话：“听说风景好。”
梁琛不知为什么沉默了下，才说：“打算玩几天？”
程妍：“就三四天吧。”
梁琛声音多了几分认真：“我在这儿住了一个月，这儿地形复杂，蛇虫也多，更重要的是人也少。”
程妍似乎不明所以，脚步微顿。
梁琛也停了脚步，看着她：“所以，我看这里并不是个旅行的好地方，你们还是我在这儿遇到的第一批客人。”
他是看出哪里不对了？
程妍这么想着，笑了一笑：“哪儿有你这么把客人往外赶的。”
梁琛没笑，黑眸盯着她：“你最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尽快离开吧。”
程妍还没开口，忽然就有尖叫声响起来，是从二楼传出来的。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只可能是秦诗。
梁琛眉头一皱，大步往客栈里走，就看见形容狼狈脸色惨白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从楼上下来，太过惊恐慌乱，一脚还踩空了。
梁琛伸手将她扶住了，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他没动，只是声音沉稳温和地安抚她的情绪。
“别怕，你先冷静一下，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程妍也跟过来。
好半晌，秦诗才颤着声音，反手指着楼上，自己却不敢回头，说：“血，好多的血……”
梁琛先让她去桌子那边坐了，又让程妍和小想陪着她，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程妍给秦诗倒了杯水。
秦诗双手捧着水杯，神志不清，手不断地抖着，水也颤了出来。
程妍看着她，又缓缓地抬起头，望了一眼楼上，想了下，也上了楼。
梁琛就站在她们的房门前，正蹲着，似乎在看些什么，听见动静，他回头，见了她，加重语气：“别过来！”
已经晚了，程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血，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地已经流到了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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