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姚踮着脚尖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眼，泄气似的一挥袖子。
罢了，懒得管他们。
来到后街无人的巷子里，韩愈一把揪住顾承安的领子顶在墙上：“顾承安，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往后离金姚远一点，你是不是听不懂？”
顾承安握住韩愈的手腕，一把甩开韩愈，飞起就是一脚：“我喜欢金姚，凭什么要离她远一点。倒是你，一个来历都不明的人，凭什么一直能在她身边。”
韩愈忙不迭地一躲，顾承安这脚狠狠揣在他身后的石板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响。
“你喜欢她？你也配？”
韩愈飞身回击，一个旋转飞踢直奔顾承安胸口。
顾承安瞪大眼睛，几乎躲闪不及，险险让韩愈的靴子擦过胸前的衣襟，将他雪白的衣服擦得脏污一片，眼过之处，不堪入目。
他是个极度爱干净的人，衣服脏了根本受不了，气得咬牙切齿，挥起一拳朝着韩愈的脸就狠狠揍了过去：“我不配，难道你配吗？你能给她什么？就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那也比你强。”韩愈紧紧握住顾承安的拳头，往后用力一杵，“你利用她，欺骗她，置他于危险当中，可曾考虑过她跟在你身边只会经历更危险的事。”
“明明置她在危险境地的人是你。十四王爷要对付的人是你，明明是你将她拖下水的。也是你，是你们将我和金姚的关系逼到了如此境地。”
韩愈说的这些话是顾承安这些天心底的一根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一次又一次背刺金姚，但他同样也承受不了失去金姚的痛苦。
还没得到就失去，他不甘心，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听到这话，韩愈身形猛地一滞，反应慢了半秒，被顾承安一拳头挥过来，打在了肩膀上。
韩愈退后两步，咬咬牙，没再还击，而是一拳捶在旁边的墙壁上：“我确实有错，但顾承安，金姚和你这样每天只会算计的人走在一起，只会变得无比凄惨。你满脑子只有你自己的想法和乘月商会的想法，可有考虑过金姚？”
顾承安怔了怔，握紧拳头：“男人只需要给女人安定的生活就好。只要金姚肯嫁给我，我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无需为了这些药草上的事伤神费心。而这些，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根本就做不到。”
韩愈哂笑，攥紧拳心：“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之处，顾承安，你根本就不了解金姚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样永远也得不到金姚的心。与你争辩是浪费我时间了，你好自为之。”
言罢，韩愈转身要离开。
“等等！！”顾承安满腔怒意，咬牙切齿地看着韩愈，“所以，你这是回答了我之前的那个问题吗？你也喜欢金姚，对不对？”
韩愈侧身，冷冷看着顾承安：“是，我喜欢她。我的喜欢与你不同，我尊重她，爱护她，不会叫她成为我的陪衬品。”
顾承安闻言大笑起来，磨了磨后槽牙：“好，很好。那咱们就走着瞧，韩愈，就算我得不到金姚，你也别想得到她。”
韩愈眯眸，手指着顾承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一个顾承安。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再伤害金姚，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顾承安冷哼。
韩愈没再多说什么，飞身迅速离去。
金姚在院中左右转圈，等啊等，终于等到韩愈从房顶上飞回来。
“你们两个怎么了？”金姚忙不迭地跑过去，上下查看韩愈，“不会是打起来了吧？有没有受伤？给我看看你之前伤口有没有裂开？”
“我……”韩愈眼神轻柔地看着金姚，下一瞬，他陡然捂住心口，重重咳嗽了两声，身体一歪，向金姚的方向倒去。
“喂！！”金姚瞪大眼睛，连忙上前撑住韩愈的身体，双手抱住他的双臂，“你，韩愈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金姚看不见的背面，韩愈正得意地笑着，他又假装咳嗽两声，装出虚弱的声音说，“可能是之前在密室里突然毒发的缘故，最近总会出现时不时晕厥的情况。”
金姚将韩愈扶到一旁坐下，伸手抓过他的手腕看了看，眉心皱起。
韩愈不安地看着金姚的表情，担心她一会儿不给自己台阶下，戳穿什么。
然而，金姚的眉心皱得越发紧，似乎确实自己的身体受伤很严重。
这表情连带着韩愈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良久后，金姚坐到一旁，给韩愈倒了杯茶，“我一会儿帮你先开个药方，回去之后你服下去，可能之后会有些难受，但你要忍一忍。”
韩愈端起茶杯喝完水，点点头：“我的情况是不是愈发严重了，已经伤及到其他经脉了？”
“那倒没有。”这是生平第一次金姚和病人撒谎，脸不红气不喘的，“是上次在密室中我的疏忽，不该引诱你发动内力，所以导致你气血一直不稳。调理一下就好了。”
韩愈一瞬不瞬看着金姚，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撒谎的端倪，但金姚说得十分认真，韩愈心底叹了口气，便算是信了。
回去的时候，金姚特意从柳泰元医馆里买了一些毒性非常强烈的毒草，这些毒草是柳泰元平日里珍藏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医药价值，平日里都只是种来为了赏花用，柳泰元便索性卖给了金姚。
“你买这些毒草是为了我的病吗？”
回去的路上，金姚坐进车舆中，韩愈忍不住问。
“不是。”金姚否认，“我一向对毒药很感兴趣，你是知道的。而且我之前自己研制的那些毒药其实都是没有解药的，所以我想试试能不能研制一些解药出来。”
韩愈半信半疑：“那些平日里就可以研究，你带回家是准备连夜研究解药吗，用得着这么辛苦？”
金姚懊恼韩愈这刨根究底的问法，抿了抿唇，继续耐着心扯谎：“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你见我哪天做的不是琐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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